我院安同良教授團隊在《中國社會科學》發表《基于複雜網絡的中國企業互聯式創新》

發布時間:2023-11-15

《中國社會科學》2023年10期刊發BETVLCTOR伟德唯一官网教授安同良、南京大學數字經濟與管理學院長聘副教授魏婕、BETVLCTOR伟德唯一官网助理教授姜舸的文章《基于複雜網絡的中國企業互聯式創新》,其中指出,數字技術深刻影響着企業創新行為,工業時代的線性創新、交互式創新正在向數字時代的新模式——互聯式創新轉變。互聯式創新是由嵌入互聯網的分布式多主體——企業、異質性知識體與消費者,通過目标知識搜尋發生廣泛的連接,從而形成知識變革與創新湧現的創新模式。數字經濟時代,融入互聯式創新網絡越深,進行互聯式創新活動越多,企業創新績效越好,因為互聯式創新行為會形成創新成本節約和知識偏好連接的基本特征。互聯式創新為中國技術後發企業的知識搜尋、核心技術突破與創新規制等提供了新路徑。

此項研究成果是BETVLCTOR伟德唯一官网理論經濟學科響應黨中央關于構建中國特色哲學社會科學學科體系、學術體系、話語體系的偉大号召,紮實研究中國問題、刻畫中國道路,立足中國經濟建設實踐,“把論文寫在祖國大地上”的重大原創性理論成果。此項研究成果同時也是BETVLCTOR伟德唯一官网實踐“南京大學‘奮進行動”,在新的發展形勢下開拓創新,取得的最新創新成果,對強化學科方向凝練和聚焦,進一步提升學科影響力具有重要的積極影響。

以互聯網、大數據、區塊鍊、人工智能、基因工程等數字與生物技術深度融合為核心的新一代信息技術革命迅猛發展,人類正在邁入“人機物”融合共生、萬物互聯的數字時代。傳統創新理論已經無法清晰刻畫數字時代企業創新行為的内在特征以及創新速度疊代加快的内在動因。創新經濟學研究的前沿,正在聚焦以新一代信息通用技術為核心的第四次産業革命引緻企業創新行為的革命性變化。萬物互聯時代企業創新颠覆性變化,其呈現出創新不再是工業時代冗長而費力的“少數派”工作,而是在互聯網連接下的萬衆創新,即互聯式創新新模式。互聯式創新是指,嵌入互聯網的分布式多主體——企業本身、異質性知識體和消費者,在多邊網絡下通過目标知識搜尋發生廣泛的連接,從而在新一代信息通用技術支撐下形成知識變革,進而創生出新産品、新工藝、新服務、新算法以及新組織與新制度等。互聯式創新超越了傳統創新理論中僅将企業作為創新主體的限制,将具有知識創造能力的多主體納入知識網絡中,分布式多主體成為數字時代各類創新的“起點”。其中,異質性知識體是指消費者以外的産生新知識的企業、個人及其他組織。互聯式創新呈現四大整體特征:新一代信息通用技術的支撐性、各類知識可遷移性、分布式多主體驅動性,以及多層空間的融合性。

萬物互聯數字時代, 與其引緻形成更複雜的智能網絡化生産相契合,以複雜經濟學新範式的主要分析工具——複雜網絡來剖析數字時代企業創新模式——互聯式創新正當其時。基于複雜網絡構建互聯式創新行為模型:将市場中每一個創新的參與者,包括企業本身、異質性知識體和消費者作為網絡中的知識節點,節點間通過信息傳遞、市場交易、創新合作以及社會關系等建立連接。基于複雜網絡構建了互聯式創新模型,該行為模型揭示了企業互聯式創新的行為機理:分布式多元創新主體依托互聯網形成連接,進而演化形成的互聯式創新網絡呈現出複雜網絡常見特性。

一是互聯式創新網絡的小世界網絡特性,使得互聯式創新行為表現出連接成本節約、創新效率提升的新特征。互聯式創新造成了連接成本的顯著下降,原因在于互聯網底層技術的發展有效地解決了信息發現與共享難題,使得知識與信息的傳播速度大幅增加,交流和搜尋成本大幅降低;同時在網絡空間下,經濟主體對系統内各類信息的搜集、整合、分類、加工和處理的能力得到了大大的拓展。可以說,互聯式創新由于實現了任意兩個知識節點間更快的搜尋,顯著提升了信息和各類知識傳遞的效率;不僅能夠促進企業間、企業與其他分布式多主體之間合作共享過程中知識的吸收、反饋和利用,而且使得企業能夠更有效地洞察競争對手的創新策略,針對消費者進行定制化創新,保證微觀個體能有效地利用互聯式創新網絡結構實現知識整合、加速創新過程以及提高創新效率。由此可見在萬物互聯時代,任何主體所擁有的目标知識都可以是企業創新的起始點,分布式多元主體驅動的創新模式正在形成。

二是互聯式創新網絡的無标度網絡特性決定了互聯式創新呈現出知識偏好連接進而引緻樞紐節點主導創新。将企業進行兩種類型的區分:一類是在互聯式創新網絡中度中心性 (Degree Centrality)較高的樞紐企業,另一類是在互聯式創新網絡中接近中心性 (Closeness Centrality)較高的知識聚合樞紐。在萬物互聯數字時代頭部企業會形成獨特的“産業經濟體”,即一個産業或多個産業幾乎被1-2個經濟體控制,形成以其為網絡樞紐節點的創新生态系統。樞紐節點的先發先至以及偏好連接的特性,使樞紐節點天然擁有先發優勢,并且通過“富有的”連接使得自身沿着動态、可延展的方向不斷演化,産生“積木式”的衍生疊代創新。另外,在互聯式創新網絡中,知識聚合樞紐企業是其他企業優先選擇的合作對象。知識聚合樞紐企業在與其他企業創新合作過程中協同博弈,提升自身作為創新平台的作用。在數字經濟形态下面對層出不窮的技術機會,一些創新能力和管理水平較高的新興企業會形成網絡中的高适應度的節點,進而通過适應性學習能力的提升,成為不同節點間溝通不可或缺的“中間人”。可見,知識聚合樞紐通過自身較高的整合和輻射能力形成引領創新的新模式。

數字時代中國企業互聯式創新行為的典型事實正在驗證上述互聯式創新的基本邏輯:中國企業通過全面數字化轉型并運用數字技術進行新場景、新模式、新業态創新,業已形成自己獨特的數字創新生态:第一,在互聯網助力下,企業知識搜尋更為便捷,互聯式創新使得創新空間網絡化。以華為領先的5G技術即源于對土耳其Arikan數學論文的搜尋與解析表明,數字時代互聯網促使多元化創新主體在網絡空間彼此連接、交互創新,創新方式的網絡化、協同化成為企業創新的基本特征。第二,數字創新平台作為底層支撐者,賦能和孵化多維創新,互聯式創新使得創新主體的邊界模糊化。數字時代以小米IoT開發者平台、阿裡雲supET和騰訊未來網絡實驗室等為代表的自我生長形成的數字創新平台與各類創新主體,在創新禀賦和信息之間優勢互補、形成了平台支撐和孵化企業創新新模式。第三,注意力經濟引緻以消費者為起點驅動創新,互聯式創新促使創新鍊逆轉。在互聯的網絡空間,實現了真正意義上的“用戶即創新者”。人人都可以成為注意力的生産者與消費者,微觀創新主體呈現分布式節點成長。進一步選取2015-2020年從事企業級ICT業務的中國上市公司500強作為研究對象,進行實證檢驗發現:數字經濟時代創新績效更好的企業,是融入互聯式創新網絡更深,采用互聯式創新行為更廣泛的企業。

最後基于對互聯式創新的理論和實證分析,提出數字時代中國未來踐行創新驅動的對策思路:第一,互聯式創新形成的多主體協同的全球創新網絡,更有利于企業整合資源、搜尋各類知識、攻關“卡脖子”技術,實現關鍵核心技術的突破。為此,中國企業需要全方位地數字化轉型并深度融入萬物互聯新時代,以互聯式創新為抓手,抓住新一代信息通用技術進化引緻的“技術創造的機會窗口”,努力成為全球知識網絡中的樞紐節點,進而主導數字時代的創新格局。第二,構築自立自強的數字技術創新體系,實現數字技術創新重大突破,關鍵在于多措并舉,降低企業的知識連接成本。打通數字基礎設施大動脈,加大數字基礎設施投資,加快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是形成各類主體有效連接的可行路徑。以《數字中國建設整體布局規劃》等頂層設計為引領,打通網絡基礎設施、算力基礎設施和數字化平台的全場景,構築高效聯通的數字社會基礎設施底座。第三,數字時代創新治理的重心在于促進以知識聚集為核心特征的創新樞紐節點的成長。樞紐節點決定着互聯式創新網絡的演化。一方面要強化以知識聚集為底層支撐的創新樞紐節點在創新中的引領作用,打造樞紐企業主導的資源共享、協同研發的開放創新體系。另一方面對樞紐節點企業進行甄别與規制。要明辨龍頭企業優勢地位到底是由于知識偏好連接内生演化,還是其他非市場因素外生形成。以企業對市場主體造成福利損失而非企業規模作為反壟斷的标準,鼓勵創新反壟斷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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